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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书生的邀约 会说话的鸟


繁华的街道,热闹的集市,来来往往的行人,还有那街道两旁的商贩们,他们奋力的吆喝着,每个人似乎都是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着。

只有一人,看似与众不同,他身着一身白衣,头戴白色斗笠,斗笠外围的一圈白纱将他的容貌遮盖得严严实实,单从外表来看,根本瞧不清楚他的模样。

他左手拿着一根玉箫,右肩上轻轻立着一只七色奇鸟,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,看似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。

白衣少年停住了脚步,在了一摆满了字画的摊位前停了下来,他先是瞧了瞧摊前的摊主,是一个模样清秀、书生打扮的少年,与自己的年纪看似倒是相差无几。

白衣少年轻轻拿起了台前的一幅字,上面的墨迹尚未完全干涸,墨水独有的气息还飘散着。

“永和九年,岁在癸丑,暮春之初,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……”白衣少年看着那一副字,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,他看着书生一副期待的模样,道,“小哥,这《兰亭集序》可是你亲自临摹的?”

那书生虽瞧不见来者的面貌,但从他温文儒雅的语气上来看,倒感觉他是一个极易相处之人,书生点点头,道:“小生不才,这正是在下所临摹,技艺不精,见笑了。”

白衣少年摇了摇头,道:“非也,王羲之擅长楷书、行书和草书,他的字,端秀、清新,‘飘若浮云,矫若惊龙’,你虽然是临摹他的字,但细细一看,与之又不大相同,观其力而不失,身姿展而不夸,笔迹流水行云,妙哉。”

听着白衣少年的话,书生笑逐颜开,想不到在这闹市之中,竟还遇得到如此之人,他连忙摆手,道:“公子真是折煞小生,我何德何能与王羲之比较?”

“一千个人眼中便有一千种见解,你又如何得知自己比不上?”白衣少年轻轻地将那副临摹的《兰亭集序》拿在了手中,道,“这幅字,多少钱?”

书生不由得大惊,这白衣少年怕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个说要买他的字的人,他又惊又喜。

谁知,那书生还未搭话,那白衣少年身后竟出现一人,他伸出一只手竟直接按上了他的肩头。

白衣少年大惊,肩头一沉,那人的手便瞬间滑落,随即一个转身,身法极其灵敏,只是飘忽一下,他手持玉箫,速度快速至极,只瞧见一抹白影,他早已将玉箫的前段直接抵住了身后那人的咽喉。

只是还未瞧清楚来者模样,那人便下意识间去抢夺白衣少年手中的玉箫。

白衣少年见状立即闪身躲过,手中玉箫朝着那人轻轻敲落。

那书生看得呆了,直勾勾地瞧着自己摊前的二人。

那来者似乎也并无敌意,只是二人你来我往之间,那来者抓住玉箫的另一端,而与此同时白衣少年手中的字画却突然脱手。

那字画虽是临摹,但也是那摆摊书生耗时所写,若一不小心给人家毁了,那不是枉费人家一片心血?

白衣少年瞧着脱手而出的字画一愣,不得已之间,只得松开紧握着玉箫的右手,朝着字画方向跃去。

那白衣少年的身姿犹如鸾翔凤翥,体态优美轻盈,轻而易举间便就接到了方才散落空中的字画。

只是情急之中,只顾着接住字画,却未注意自己的落脚之处。

脚下乃是一条河,河水晶莹透彻,若以此落下,必定会落于河水之中。

那岸上书生见状,只得大喊一声:“小心呐!”

话音刚落,那来者忽然直冲而去。

那白衣少年脚尖轻点河面,河面荡出层层微波,忽然之间只觉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,正是那来者。

来者微微使力,他自己的整个身子竟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方向倾倒而去。

而自己并无着力点,只能顺着那人使力的方向慢慢倒去。

不过一会儿,白衣少年却发觉自己并未倒在地上或落于河中。

他的头轻轻朝后仰去,并未倒下,只发现一人,伸手拦着他的腰间,那人个头高出他不少,他只得踮着脚尖,勉强让脚尖轻轻点着地面。

而刚刚与白衣少年争斗之人并不是别人,而是刚刚在包子铺吃着包子的沈知意。

白衣少年斗笠的白纱让风吹的来回飘荡,沈知意倒隐隐约约间透过白纱瞧见了些什么,又似乎什么也没瞧见,只是那若隐若现的轮廓让人心神荡漾。

白衣少年微微抬起双眸,盯着沈知意瞧了许久,似乎是对他的容貌有了些印象,只是诧异,为何在哪里都能遇到这个人,他双眸微微颤动,连忙挣脱开了沈知意的手,朝远处走了好几步,与沈知意拉开了些许的距离。

“失礼了,本来是想与你打声招呼,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与你过了两招。”沈知意瞧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,今日也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,刚才与他肢体上的接触,却觉得他身子柔软,宛若无骨,且他身上飘然而出的味道,依旧像是曼陀罗的花香,但与那几个姑娘又大不相同,是独有的味道,不过到是挺好闻的。

方才窘迫的神情,少年立马转换了过来,只是瞧着沈知意道:“功夫不错,那日,本想亲自与你道声谢,奈何你走的太过于匆忙。”

沈知意看着这个白衣少年,不由得笑了起来,道:“你功夫也不赖,黑店那事,我也只是刚好遇到了罢了,你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那白衣少年的语气依旧,盯着那个看似懒散的沈知意许久,道:“你与常人有些不太一样。”

“嗯?哪里不一样?”沈知意看着他,歪了外头,隔着白纱看不见容貌,只能瞧见一个大概的轮廓,“那是好还是不好?”

那少年也不知作何回答,只是凭心而论,道:“感觉不一样,嗯……在我这,应该算……好?”

话刚说完,那一只七彩奇鸟再次飞了过来,轻轻地落在了那白衣少年的肩头。

沈知意朝着那白衣少年慢慢走了过去,将手中玉箫递给了他,道:“你的。”

白衣少年接过了沈知意手中的玉箫,玉箫的其中一端还略微有些余温。

那书生连自己的字摊都不管了,直冲冲地朝着河边狂奔而来,他本不会武功,这一下倒是把他累的够呛了。

瞧见那白衣少年安然无事地站在一旁,他气喘吁吁地道:“没事就好……没事就好……。”

一看到这书生,白衣少年立马拿出了怀里的字画,反复看了看,保护得及时,这幅字并未有什么不妥。

这倒是让这白衣少年松了一口气。

他拿着字,对那书生道:“差一点毁了,你还未说这幅字多少钱,我买了。”

书生瞧得出这白衣少年是一个懂得欣赏字画的雅士,他摆了摆手,道:“阁下是懂字之人,这幅字就赠与你了,不用银两。”

“啊这……”

白衣少年的话还未说出口,书生继续说道:“我也并非什么名仕,抄写一遍的功夫,用不得许多时间。”

沈知意除了喝酒,哪里懂得欣赏什么字画,见着这幅场景,也插了句嘴,道:“既然别人都说了,你也别辜负别人的好意,收下吧。”

白衣少年看了沈知意微微一笑,道:“那我就收下了,多谢。”

“少侠!是你啊!”沈知意刚一说话,那书生一眼便就认出了沈知意,连忙插嘴道。

沈知意闻声转头,瞧见了那个书生,这不就是昨日拦知府马车的那个书生吗?

但群众对他的评价可不甚好,与别人家小妾有染,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但别人的一面之词总不可能全信了去不是?

沈知意还是那一副表情,瞧不出任何破绽的懒散,只听他道:“诶,刚才都没注意瞧,没想到还能遇见你。”

正说着,那书生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,叹了口气,道:“哎,昨日是我太冲动了……多谢少侠制止,只是少侠昨日走的太匆忙,我一时也来不及感谢……”

沈知意听着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说些感谢的话,也不由得笑了起来,他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,道:“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我若未出面搭话,想必那知府也不会刁难你这个布衣百姓的。”

沈知意笑的自然,与人并无半点心机,也并未发觉那白衣少年一直盯着他看。

那书生拱手行礼,瞧着面前的二人道:“那个,二位少侠若不嫌弃,小生斗胆邀请二位去寒舍一聚,家境贫寒,却也拿得出一些家常小菜,还望赏脸。”

“啊?!”那白衣少年不由得一惊,未曾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,“贸然叨扰,恐怕不妥……吧……”

书生的邀约也在沈知意的意料之外,但他的脑子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,眼珠转了转,仔仔细细地瞧了瞧这个看似落魄的书生,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胳膊搭上了那白衣少年的肩头。

白衣少年又是一惊,本想躲闪,但他速度快得却已经搭了上来,也无可奈何,未曾想到这人倒是挺自来熟的。

沈知意看了看身边的白衣少年,道:“他写字,你懂字,人家这是知己难逢,既然别人盛情邀约,又将字画送与你,你又怎好拒绝人家的好意?”

白衣少年的眉头微微皱了皱,他听着沈知意说的这话,一时间竟然也不知如何反驳。

书生也不等白衣少年的回答,笑着道:“如此甚好,今日我便就早些收摊,二位稍等片刻,我去去就来!”

话音一落,那书生便再朝着自己的字画摊飞奔了过去,可以瞧的出,他很开心的样子,却不知为何这样开心……

无奈之下,白衣少年也只得被迫答应。

他抬头瞧了瞧天,缓缓伸出左手,食指微抬,那七色奇鸟便从她的肩头一下跳落,轻轻落在她的食指上。

“小凤!小凤!”那七色奇鸟又说起了话,沈知意又是一副好奇的模样,直勾勾地盯着那鸟,面脸尽是匪夷之态。

白衣少年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鸟的称谓,于是乎便道:“小柒,回客栈与璇妙说,我晚些回去。”

那名叫小柒的七色奇鸟便立马扇动起了翅膀,一下子就飞得无影无踪。

瞧着那鸟的踪迹,沈知意不由得问了一句,道:“这什么鸟?还会说话?”

沈知意突然傻乎乎问出来的一句话,让那白衣少年“噗嗤”一下笑了出来,却不知为何立马忍了下来,看着沈知意那副认真的模样,强装着淡定,道:“那叫鹦鹉,傻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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