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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夜探姜府 旧识新交


夜已入深,沈知意也找到了落脚的地方——丽州的一间客栈,只是忘记昨日里说要帮黑店的那群伙计报官的事情了,这件事本身便无足轻重,沈知意也就并未放在心里。

夜半时分,客栈内早已灭了灯、熄了火,漆黑一片,瞧不见一丁点的光亮,只有沈知意的那一间客房还亮着些微弱的光亮。

沈知意平躺在客房的床榻之上,呼吸吞吐均匀有律,但他却并未睡着,一双眼睛瞧不见有一丝的疲惫,他双手抱着头,看着客房的天花板,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
房间内的陈设简单而不失优雅,那一盏灯放在床榻旁的柜桌之上,微弱的火光却足以照亮整个房间。

“姜府……”沈知意自言自语地说着,脑袋中一晃而过在今日看到的破败府邸,与此同时,思绪也被这两个字给重新带回了四年之前。

姜北言,也就是当朝内阁大学士,在四年之前,惨遭灭门,全家老少无一人幸免。

而沈知意听自家师父说的话,姜北言的父亲姜楚源与他似乎曾是旧识……

“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暗杀当朝大学士呢……”正想着,沈知意突然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,身子凌空,脚尖轻轻点地,平平稳稳落于木质地板上,并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。

却不知为何,这件事本与他毫无关系,但是却隐约察觉此事并没有如此简单。

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客房的窗户前,轻轻推开窗户,“吱呀”的一声响起,在寂寥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大声。

屋外漆黑一片,除了天上那两三点星光与一轮皎洁的明月以外,什么也看不见。

沈知意将左脚踏上了窗户边沿上,瞧准了一个落脚点,纵身一跃,便就融入了黑暗的夜里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内阁大学士的府邸,再经过了一夜惨无人道的屠杀过后,也只剩下了这破旧不堪的姜府。

沈知意抬头继续观望着姜府的牌匾,风轻轻地吹着,他轻轻地抚摸着姜府的大门,这锈迹斑斑的大门,以及堆积成山的灰尘,像是时间所留下的痕迹。

姜府的大门已经被锁死了,从外根本无法推动,沈知意只好另辟蹊径,翻过围墙,才能抵达姜府的内部。

这个已经四年无人居住了的府邸,看上去除了凄凉还是凄凉。

没有丝毫的人气,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壁、破败颓废的院落与满墙的灰尘。

沈知意站在院子里面,看着姜府的大门,心里面突然生起了一股孤寂之感,心中的孤单与落寞让沈知意有些无措。

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,轻轻地将其吹燃,微弱的火光亮起,至少能够照明身子旁边的那方寸之地。

他一边照着明,一边朝着那些个已经透露出阵阵霉味的房屋缓慢地走了过去。

院中杂草丛生,看上去是很久无人打理过了。

建筑四周,留下的除了兵器砍杀所留下的无数痕迹以外,还有已经与建筑融为一体且已干涸的血迹。

沈知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就像一块冰,他的脚步很稳,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,但是他却没有停下他的脚步。

他轻轻推开姜府大堂的房门,房门有些生锈,沈知意稍微用力,才将房门轻轻推开。

刺耳的开门声响起,迎面而来的灰尘,让沈知意迎了个满怀,沈知意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,却还是未曾防住。

“咳咳……”沈知意咳嗽咳了好几声,才悠悠缓过神来,瞧清楚了屋内的模样。

他慢步走了进去,而这大堂内部与院子相比,更加的杂乱无章,桌椅散落一旁,四周的柱子上也尽是刀剑留下的划痕。

沈知意皱了皱眉头,若有所思地看着四周的划痕,除此之外,整个大堂就像是被搜刮了一遍似的,柜子的抽屉被拉出,散落在大堂的各个位置。

沈知意拿起了火折子,点燃了放在台前只剩下了半截的白色蜡烛。

点燃的蜡烛,火光变得更亮了些,沈知意便收起了火折子,拿起了那不知何时燃尽的半截蜡烛,他走出了大堂,继续朝着别的房间走着,只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否准确。

不出所料的是,那一个个房间混乱无比,主要是能够储物的容器,均被翻了个底朝天。

而姜家大宅里似乎是只被处理了尸体,而那些散落一地的东西,就这样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,倒了四年之久也无人搭理。

“为什么呢……”沈知意盯着那满地的物品,下意识的一句话脱口而出,不知在问些什么,也不知在问着谁。

忽然之间,门外传出了一个动静,一阵微风吹过,手中的半截蜡烛瞬间熄灭,霎时间,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一片,还未适应纯黑空间的沈知意,在黑暗中连自己的手掌都瞧不真切。

他猛然转头,只瞧见门外一道黑影突然窜了过去,速度快的惊人,脚尖点地却未出声,看身影是个男人。

“谁!”沈知意大喊了一声叫道。

那人却并不回应,沈知意将半截早已熄灭的蜡烛丢到了地上,立马夺门而出。

刚一出门,还未见着人影,只觉一道强有力的风从上而下,直冲沈知意头顶。

沈知意连忙闪身躲,一道拳风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从眼皮底下掠过,沈知意的瞳孔顿时紧缩了几分。

他下意识仰头,只瞧那一人身着夜行衣,蒙面,黑暗之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。

那双眼与沈知意对了上去,沈知意眉头一皱,却有些说不清楚的熟悉。

那人见一拳落空,双脚刚好落地,拳又朝着沈知意攻击而来,沈知意连忙再次闪避,但是那人速度很快,又身着夜行衣,黑夜成了他的保护色,沈知意有些捕捉不到他的动向。

那只好以守为攻,以静制动,就在那一人的双拳即将打到沈知意的时候,沈知意连忙转换了身形,一个旋踢踢出。

这一脚正中那人胸膛,那人被这一脚踢中,立刻后退了好几步,退出数米。

紧接着一个旋身站稳,手上的拳头握紧,再度袭来,沈知意并未贸然出手,只是在不停地闪身躲避。

二人在漆黑一片的院落中,打的如同一团迷雾,两人的拳脚,招式皆十分凌厉,难分彼此。

沈知意不停地闪躲,而那黑衣人,却不断地追赶,步步紧逼,不知为何,隐隐约约间,沈知意只感觉那人出手均有留手,并未施展全力。

虽说沈知意也并未施展全力,但是对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他应接不暇。

拳脚相对之间,沈知意在这一场交锋中也渐渐占据了上风,沈知意的身形快的令人咋舌,那黑衣人似乎在与沈知意的身形纠缠之时,也渐渐有些吃力,不断地向后退去。

沈知意见状,乘胜追击,他再度使出了一套凌厉的擒拿手段,朝着那黑衣人攻去,黑衣人连连抵抗。

,想与沈知意拉开距离。

哪知沈知意右手瞬间拔出断水,一剑劈向那黑衣人,沈知意的出剑速度太快,那黑衣人根本就是躲闪不及,那一抹寒光一落,挡住那黑衣人脸颊的黑纱瞬间被斩为两段,零零散散地掉落在了地上。

剑锋所指,那黑衣人突然摆了摆手,笑道:“果然是宋老前辈的徒弟,沈少侠,功夫可以啊,是在下败了。”

那黑衣人抬头看向沈知意笑着,原来这人并不是别人,正是今日坐与那骏马之上,立于马车一旁的官差,也正是四年之前,与沈知意有过一面之缘,自称是皇城司卫的祝东风。

沈知意见状连忙收剑,不由得笑道:“祝叔叔,怎会是你?”

瞧着沈知意的模样,那天茶馆一别,已过四年,未曾想到沈知意竟还记得他这个过客,道:“后辈武功都已如此出类拔萃了,不错。”

“祝叔叔怎会知道我在姜府?”沈知意不解地问着,瞧着他身着夜行衣,和刚刚的出招手段,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的。

祝东风挑了挑眉,现在的他倒是比四年前见着的时候多了几丝的沉稳,他慢慢地说道:“今日见你从白鹤城来了丽州,便想看看你来丽州所为何事,便暗中偷偷跟着看看。”

“刚好路过丽州,见的姜府如此破败,便想进来瞧瞧。”沈知意瞧着祝东风这身武艺,本身是隶属于皇室的皇城司卫,怎会到丽州当起了官差?

沈知意今日白天便就想问,奈何人多并未开口,此时四下无人,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:“祝叔叔,你怎会到丽州当起了官差?”

祝东风无奈地指了指姜府,道:“你也知,四年之前,内阁大学士惨遭灭门,幕后真凶尚未查出,我便选择来丽州当着官差,也好继续调查着,倒是你,怎从白鹤城来丽州了?”

沈知意并未隐瞒,道:“代家师去往云州赴个约。”

说着祝东风看向了沈知意,道:“对了,沈少侠,今日你夜探大学士府,可瞧出了什么?”

说到这,沈知意吸了一口凉气,摇了摇脑袋,道:“若单从外表看来,像是什么入室杀人抢劫,周遭墙壁上、柱子上,均有刀剑所划的痕迹,只是……”

祝东风本想着随便问问,看来沈知意真发现了些东西?便继续问道:“只是什么?”

沈知意沉思了一会儿,回答道:“只是这些刀剑所划的痕迹,一刀一剑,均有规律,像是武功招式,并不像是寻常抢劫强盗。”

听着沈知意说的话,祝东风的眼珠转了转,似乎确实如此,想必并不是什么巧合,更像是有意为之。

“当我一间一间房间看过去之后,我立马打消了入室抢劫的想法。”沈知意伸手指向四周的建筑,道,“官府收拾了尸体,却并未将宅子处理,最重要的是贵重物品散落了一地……”

说到这沈知意看向了祝东风,祝东风也立马反应了过来,答道:“所以,这并非是打家劫舍,而是有人想要屠其满门。”

“是的。”沈知意点了点头,“而且,他们的招式一样,很有可能是一个组织,亦或者是一个门派。”

“这下就说得通了……”祝东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。

沈知意不解地问着祝东风,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《周天要术》可曾听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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