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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魔教逍遥客 西域藏外僧


刚一到门口,就看见沈知意招着手道:“古前辈,纯儿姑娘,刚才去打酒,耗了点时间。”

沐纯兮瞧着沈知意手中摇晃的酒壶,盈盈一笑道:“瞧不出你长的眉清目秀,倒还是个爱饮酒的主?”

沈知意一听,随即摇头晃脑,恍恍惚惚地道:“嗐,正所谓,天若不爱酒,酒星不在天。 地若不爱酒,地应无酒泉。天地既爱酒,爱酒不愧天。”

这倒是惹得古尘在一旁乐了起来,瞧着眼前这个少年,拍了拍身边的马匹,道:“沈小兄弟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,老夫倒是喜欢的紧,怎的?都准备妥当了吗?时候也不早了,该上路了。”

沈知意抬头望天,烈日也已升至上空,确实是得抓紧时间赶路了,但是昨日夜里不明不明白地被抬进了客栈,檀夏倒是不知所踪了。

只见沈知意面露愁容,道:“准是准备好了,只是我家那……”

“哞!哞!”言语间,几声牛叫突然引起了沈知意的注意,他转头一看,笑逐颜开,大喊了一声,道:“檀夏!”

沐纯兮与古尘也转身望去,看见一旁正趴着一头铁青色的青牛,双眼明亮地犹如黑宝石一般耀眼,正在慢慢起身,四蹄踏动,正朝着沈知意慢慢驶来。

看着那牛,沐纯兮的表情倒是变得有些惊讶,道:“沈少侠,这牛在昨日你昏迷之后就一直跟着,还以为这会儿早已离去,没想到还在门口候着呢。”

只瞧见沈知意扶着牛背,身子随风飘拂而起,看似毫无重量,紧接着一个横跨,直接坐在了牛背上,他瞧向沐纯兮,道:“它叫檀夏,我从小骑到大的大青牛。”

“好了好了,闲话少说,咱们该上路了。”话音刚落,古尘刚准备一跃而起,直接坐到一旁的马匹之上,谁曾想,身后竟传来一个声音。

人群中钻出了一个人,只听见他趾高气昂地说:“走?我说你们能走了吗?”

只瞧见那人身上众多的伤口均裹着纱布,缠着绷带,却也只是些皮外伤,并不会影响到他正常的肢体动作。

仔细一看,这人不是别人,就是昨天在众人面前吃瘪的纨绔子弟,今日一见,精神状态倒是不亚于昨日。

只瞧见那公子哥站在左侧,而那塞外来的藏僧则站在他右侧,身边并没有带着随从,看来他们未必是冲沈知意他们而来,也有可能只是碰巧遇上,而那公子哥忍不了昨日的那口恶气。

沈知意坐在牛背上,刚一回头便就与那塞外藏僧对上了眼,没等别人开口,沈知意表情懒懒散散的朝着藏僧挥了挥手,道:“大和尚,还想再来切磋一下吗?”

那藏僧冷眼一斜,眉头一皱,看着坐在牛背上,神采奕奕的沈知意,不由得陷入了沉思。

那纨绔公子在那藏僧的耳边小声说着,道:“师父,您不是说那小子中了你一掌,活不过昨晚吗?”

“有些蹊跷。”那藏僧回答道,“那个小的和那个老的,看上去都不是一般人,你小子真是……”

“哟。”古尘瞧着不远处的二人,将拴着马匹的缰绳递到了沐纯兮的手中,慢慢转身看去,道,“我说,这位大师,还有这位爷,我们只不过是江湖过路客,本应该无甚交集,何必要苦苦相逼呢?”

那藏僧瞧见了古尘,昨日他徒手掰刀的瞬间,藏僧就知晓,这老头的功夫不在他之下,却不知道他是哪一路人物。

只听藏僧张口回应,声音浑厚无比,道:“贫僧初入中原,新收一徒弟,奈何我徒弟性格顽劣,与尔等无意之中产生了些许的矛盾,看见自家徒弟受难,当师父的总不可能袖手旁观吧?”

沐纯兮一听,这和尚也太会强词夺理了吧,好话坏话全让他说了去,只瞧见沐纯兮一个娇嗔,微怒道:“你这大和尚也忒会说了点,昨日分明是你徒弟刁难在先,沈少侠出声制止,也是你徒弟先出手,你这大和尚出手差点要了沈少侠的命,怎的到你这里,到时成了两个人的矛盾?”

那藏僧微微一笑,不嗔不恼,只是伸手朝着沈知意比了比,又伸手朝着自家徒弟比了比,道:“无需多言,眼见为实,你口中的那位少侠,身上并无任何伤口,他骑于牛背之上神采奕奕,倒是看看我这徒弟,鼻青脸肿,身上伤痕数不胜数,明眼人一瞧便知吧?”

这二人受的伤一个是内伤,一个是外伤,当然瞧不出沈知意的伤势,而沐纯兮可是知道的,昨日夜里,若不是沈知意自身的造诣,恐怕早已经死了,沐纯兮被气的刚想破口大骂,只刚说出一句“你!”就被古尘制止。

古尘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既然如此,是两边后辈的矛盾,不知大师想要如何的解决方法?”

藏僧的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,他瞧着牛背上的沈知意,说中了他一掌完全没事是不可能的,他那一掌几乎快用上全身的功力,就算五脏六腑无碍,也绝对会留下病根,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又没有丝毫的不妥。

若沈知意与古尘在此一拥而上,自己绝非是二人的对手,若是单打独斗,倒也有赢得机会,就算不赢,面对这么多人还有自己的徒弟,总得想办法给自己一个台阶下。

只听那藏僧道:“江湖纷繁多少事,一笑便能泯恩仇,如你们所说,如若那少侠也已受伤,我徒弟的伤势,他也无法出手,不如就你我二人,来比试一场,三十招之内,无论输赢,这件事就此作罢,如何?”

古尘一听,没有立马答应,毕竟沈知意与自己无甚关系,还得听听沈知意的意思。

他转头看向做与牛背上的沈知意,还未说话,就听见沈知意道:“古前辈,不劳你出手,让我去和那大和尚比试吧。”

古尘晃了晃手,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那秃驴的一掌在你身体里已留下了病根,一时半儿会儿难以清除,那秃驴的武功本就在你之上,现如今你想拖着这幅身子跟他一决高下?怕是不过三十招你就得死在他的掌下,昨日你帮老夫出头,今日老夫也不能让后辈看扁了不是?”

还未等沈知意出言拒绝,古尘就慢慢的走出了人群,站在了那藏僧的身前,道:“如此甚好,老夫我也许久未与别人动手了,正好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
“如此甚好!”这藏僧如此提议,三十招之内就算不赢,只要保持不输,还能给自己留一个台阶下。

“失礼了!”只瞧见那藏僧大喊了一声,便伸出右手,一把抓住了挂于脖子上的那一串佛珠,右手瞬间发力,将一整串佛珠硬生生地扯了下来。

随着那串绳的断裂,那佛珠一颗接连着一颗,因为这藏僧的腕力而纷纷脱落,犹如那满天繁星,洒向空中。

这藏僧的行为太过于古怪,古尘一时间竟然瞧不出这藏僧要施展什么样的招数。

只瞧见那藏僧将右手大拇指摁与中指的指甲盖之上,一道浑厚无比的内劲聚集在了他的双指间。

只瞧他眼疾手快,看准了空中一颗还未掉落的佛珠,一指便就弹了上去。

那声音破空而响,只瞧见那佛珠激射而出,比强弓所发的硬弩还要劲急。

古尘见状,若被这佛珠打中,非死即伤,于是乎立马运起身法,像一旁拼命闪过,速度迅如雷电,但是奈何那佛珠速度太快,就算古尘对的身法再迅速,那佛珠也还是从古尘的脸颊处划过,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。

而那颗佛珠,直接被弹入了身后的墙壁当中。

“师父!”沐纯兮忍不住大喊了一声,她刚想出手的同时,谁知那些个佛珠如铺天盖地般的雨点袭来。

那佛珠迅速,如若沐纯兮贸然冲进去,这佛珠不出意外地将会把她打成马蜂窝。

“顾不了许多了!”沈知意伸出右手,一把便握在了身后的那一柄断水的剑柄之上。

只听见又是“咚咚咚”的好几声,沐纯兮回过神一瞧,只瞧见那些个佛珠直冲而来,速度迅速无比,非一般人能够躲闪。

只瞧见一人影从一旁飞身而来,一手便直接将沐纯兮搂在了怀里,那人举起利剑,一剑横扫,出手出奇之快,只瞧见一道寒光闪过,那些个直冲而来的佛珠全部被削成了两半,“当当当”的掉落在了地上。

沐纯兮有些惊魂未定,她错愕地睁着大眼睛,发觉自己正倒在沈知意的怀里,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。

沈知意立马收剑,看向怀里的沐纯兮,将她慢慢扶起,道:“纯儿姑娘,留心,那大和尚没下死手之前切不可贸然出手。”

古尘见自家徒弟有沈知意护着,自己也就放心了许多,只瞧见他看向那藏僧,道:“弹石子?小孩子的玩意儿。”

话音一落,只瞧见古尘双脚一踏,一阵风起,古尘施展绝佳的身法,迅速接近那藏僧。

只瞧他双手飘忽,双臂挥动,四面八方都是掌影,或五虚一实,或八虚一实,如万花起落一般,瞧不真切,不知古尘的那一掌会从何儿来,一时之间,那藏僧竟不知该如何防守。

那藏僧也转攻为守,慢慢闭上了双眼,站在原地,不躲也不闪,也不知为何。

而古尘那一边,掌法虚实变化繁复,拳掌翻飞,潇洒有余,一掌直击那藏僧的天灵盖。

就在这最后一刻,那藏僧猛地睁开了眼睛,一掌便对了上去,原来那藏僧瞧不清楚古尘的掌法,索性闭上眼睛,用心感受。

藏僧运气内劲,与古尘那虚无缥缈的掌法对了上去。

古尘在天,藏僧在地,古尘从天往下,藏僧从地往上,两股内力碰撞至一处,那掌劲迸发,周身之物无不被震的四散而落,这一掌威力无比,足以震惊四座。

二人随即分掌,一人在空,一人在地,却施展起了拳脚功夫,二人攻势均凌厉至极。

二人互相运招拆招,那藏僧双掌一封,待要运掌力拍向古尘,古尘自然是不甘示弱,紧跟着右拳击出,“嘭”的一声响,古尘以拳击掌。

拳掌相对之时,那藏僧身处地上,明显处于劣势,只瞧见他手臂被古尘一拳震的酸麻无力,当即松手,接连着退了好几步,才终于缓过神来。

而古尘从天而降,飘飘忽忽地落在了地上,身形真如鬼魅一般,让人不宜察觉。

而此时,古尘还未接着出招,只见那藏僧嘴里念念有词,道:“嗡班则尔萨垛吽。”不仅如此,他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来回比划。

“这大和尚在干什么?嘴里说的什么话?”沐纯兮看这二人还未出手,只是注意力全被那藏僧口中的怪话给吸引了过去。

沈知意自幼便在关外,虽地区也属中原,但也有少数来往藏民,却也是知晓,便道:“听上去像是藏语,不像是中原话。”

只瞧见那藏僧最后一下,将右手握成拳,左手伸开成掌,当即一拳锤在了手心中央,顿时间,一股浑厚而又霸道非常的内劲从那藏僧的周身迸发开来。

一时间惊呆了众人,凡是有那么一丝半点内力的人,无不对此感到惊叹。

那强劲有力的内力直冲古尘的面门,犹如一股热浪席卷而来,将古尘额前的头发吹起,而古尘也并非初出茅庐,这等招数,曾几何时,似乎见过,只听他惊叹道:“这是《金刚萨埵心咒》?”

还来不及过多感叹,只瞧见那藏僧持拳原地跃起,一拳直接朝着古尘面门而来,这一拳伴随的拳风,气势犹如排山倒海般,无比磅礴。

古尘心想:此拳刚猛异常,若要破招,非一时能破,但说要能伤我,却也未必。

只瞧见古尘的身子微微一斜,那藏僧刚猛无比的右拳迅速掠过古尘面部,二者之间只相差那么一毫,而古尘身法飘忽若然,那藏僧未触碰到古尘分毫,二者均是毫发无损。

突然间,古尘一个身法直接绕至那藏僧身后,还未出招,那藏僧背后立马袭来一股凉意,他见形式不对,立马转身,奔向东南,先占据有利方位,与古尘拉开距离。

只瞧见那藏僧,双手各指紧扣,食指伸出相接,嘴里不知道又念叨着些什么,瞬间将双手分开,又是一股强有力的热浪,只瞧见藏僧双手皆化为掌,手掌一伸一缩,猛地斜推了出来。

只一瞬之间,古尘便觉气息窒滞,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,势不可当,如一堵无形的高墙直冲而来。

当即大步迈出,左手一划,右手呼的一掌,也运起双掌向那藏僧击去,两股力再一次互相碰撞至了一块儿,却不知为何,二人的威力却没有刚才迅猛。

忽至此处,只听一人高声大喊,道:“三十招至此为止!未分胜负!”

转眼一瞧,正是在一旁站着笔直的沈知意,双眼淡漠非常,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好觉一样。

那藏僧自然不可能食言,他心想:已与这老头相斗数回合,元气大伤,已无法久战,若那小子贸然出手,恐已不是他的对手。

只瞧那藏僧率先收力,古尘见状也缓缓收力,这一瞬,云淡风轻,那一股又一股热浪也消失地无影无踪。

只瞧那藏僧先开口搭话,道:“阁下武功实属高深莫测,贫僧喜结天下英雄,还不知阁下姓名?”

古城抖了抖衣物上的灰尘,道:“姓古,单名一个尘。”

那藏僧一听,眉头微微一皱,道:“怪不得,人称江湖逍遥客的古大侠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
古尘笑了笑,看来这从塞外而来的和尚还做了些功课,只瞧他笑道:“虚名而已,既然是叫逍遥客,当然是想要逍遥自在无拘无束,还不知大师法号,在哪一间寺庙出家?”所谓的客套话还是要说说的。

藏僧双手合十,答道:“小僧名叫多吉赤烈,觉悟寺出家,法号善劫。”

古尘晃了晃手,道:“既然如此,善劫大师,恩怨已了,我也就不说那些许的闲话了,我等还有要事,失陪了。”

古尘几句简单的客套话一说,干脆利落,直接一跃而起,坐在了一旁马匹的马背上,道:“沈小兄弟,纯儿,走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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