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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府4


周南十一府建得偏僻,平时也不待客,只有白无常去过两回。

阎王阴下了目光,盯着瑟瑟发抖的鬼兵:“紫火堂上作伪证?这一届鬼兵真是越来越出息了……”

“阎王,不要被有些人带跑了节奏。”八殿鬼王起身打断,嗓音提高了一倍,“这手串从哪儿弄到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确实是这对狗男女的通奸的证据!”

周南看着气势汹汹的八殿鬼王就快从座上跳起来了,仍是不慌不忙道:“我又不懂了,八王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的男妃有私情,可你的这个王妃,我真的没见过。”

他话音还未落,八王妃像是预先演练过似的,哭腔能够掀翻殿顶:“十一少!你我早已私定终身,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,这辈子非我不娶……你还说你会带我逃离着地府,到阳间去过快活日子!要不是你,怎么可能背叛八王!你……你现在居然翻脸不认!”

这番话达到了预计的效果,鬼王们又叫嚣着要罪加一等。

八殿鬼王听见自己的妃子要和别人私奔,竟扬了扬嘴角。

“阎王,这私下通奸是一回事,这货还想带着冥将家眷越出地府,这个罪名又怎么算?”

阎王叹了口气,问道:“十一少,你可要辩驳?”

周南不说话了。

他看向旁边的八王妃,原本毫无波澜的眼中生出了一丝嫌恶,这个男子的确貌美如花,此刻却令他胃酸翻滚。

当他听见一见钟情、私定终身这些字眼时,那个人又浮现在了眼前。不论是从前的并肩作战,还是如今的两界相隔,像一见钟情这样的事,他早就留在了那个雪天。

他的一见钟情,谁都不许玷污。

偏偏鬼王们却还一个个在煽风点火。

“这个十一少,就是个色胚!”

“没错!地府那么多男男女女都受到了他的诱惑,前两个月三王四王的女儿不都嚷嚷着要嫁他?”

“对啊,我们地府怎么能留这么个大活人,我一早就反对!”

周南看着殿上这些急于给他定罪的人,突然没了跟他们周旋的兴趣。他收起了残余的情绪,彻底冷下了脸。

“阎王,这些破事不值得我费口舌辩驳,上刑吧。”

阎王眯起眼睛,有些迟疑:“你就没什么想再说说的?”

周南眸子里掠过一道暗芒,半晌,语气冰冷道:“鬼舞念心,阎王可会?”

“鬼舞念心?”阎王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刑,再度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。

鬼王们面面相觑,这种酷刑诅咒,居然有人主动索受?这十一少一定是疯了。

除了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掉到了地上“咣当”一声之外,殿中一片肃静,静到紫火燃烧的哔哔声都清晰可闻。

周南望向紫火,黑色的眼底染上一层暗紫:“对啊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说我秽乱地府吗?一针下去,你们想要的真相自会了然。”

他扒开自己的胸口的衣襟,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比划:“阎王,你就从这儿扎下去,我与这位八王妃是否有关系,一试便知。”

八王妃听到这,一下就晕了过去。

鬼舞念心,冥界第一绝情血咒。

之所以众鬼对此闻风丧胆,是因为鬼舞一针入心,魂心即分离,魂受凌迟,心受诅咒。

这个古老的诅咒本是用来惩戒始乱终弃的负心者,但由于太过残酷,地府已经有百年没再使用过。

阎王思索了片刻道:“你可想好,鬼舞念心之痛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。”

鬼王们巴不得看十一少受刑,怕阎王不答应,便开始唆使。

“既然十一少这么有诚意,阎王,你就满足他吧。”

“对啊对啊,不然显得我们地府毫无威严。”

鬼舞针呈上来时,阎王问了最后一次。

“此咒乃恶极之咒,一针下去,你便身不由己,你可知晓?”

堂上紫色的火焰噼噼啪啪地跳动,周南眼廓微缩,语气干净利落得不耐烦。

“知道,下咒吧。”

鬼兵们拉开了咒阵,鬼舞针映着紫火的光。

针尖入心那一刻,周南固执地一声不吭,只是微微皱眉,但已是钻心刺骨。

嗜血后的鬼舞针被唤醒,邪芒万丈,幻像丛生。

紫火映着群鬼乱舞,整个地府回荡着凄厉的嚎叫。它们要要扒开他的心,吸干他的魂。

即使早有心理准备,此情此景还是让周南心中一颤,只是此刻他的身体不听使唤,丝毫动弹不得。

他记得眼前逐渐迷离,但记不太清后来发生了什么。

据说,他痛得跪倒在地,青石地砖都被抓出十道血痕,但仍旧没有喊一声。

借着这血咒最强时,阎王开始发问——

“十一少,你是否跟八王妃有染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是否与地府任何有夫之妇有染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有妇之夫呢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是否对他们有过任何歪念?”

“没有。”

每回答一个问题,恶鬼就扒开他的心一次,魂心就分离一次。每分离一次,都是灼心之痛。

而只要有半句假话,他就会当场被万鬼穿心,身死魂消。

白无常在一旁默默捏了一把汗,数着阎王已经问了四个问题,打破了鬼舞念心的纪录。

鬼舞念心之下,普通人只能撑过一个问题,而即使修为高深之人,两三个问题也已经是极限。从来没有谁能连续回答四次。

就在阎王问完时,八殿鬼王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——

“是否对冥界任何男女存有图谋不轨之心?”

白无常惊了,还有第五个?

“八王,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?尚未婚配的男欢女爱怎么有罪了?”

“你急什么?难道你跟他有一腿?”

“你……”白无常怼不过,慌忙求救,“阎王,这个问题十一少不必回答……”

周南此时双眼已经失了神,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喘息,忍受着群鬼再次用尖利的獠牙和指甲剖开自己的心。

在他彻底崩溃之前,咬着牙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。

“绝,不,会,有。”

阎王手掌一翻,鬼舞针倏地收回。

“好了,事情明了了。”

血紫光落时,周南像被抽取了筋骨一般,整个人瘫软倒地。

当他醒来时已过了三日,白无常说他差点就死在紫火堂上。

他笑了笑,干裂的嘴唇微启,声音沙哑:“死不了。”

“别笑了祖宗,你虽死里逃生,他们还没那么轻易放过你。”

“我知道,给我点水。”

周南口干舌燥,想撑着坐起来,却手一软又瘫回床上。

白无常边给他递了杯水,边说道:“你知道什么你知道,别乱动,你身上的鬼舞念心还没解开呢……”

周南挣扎坐起身,接过水杯:“我知道啊,不必解了。”

“不是,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血咒的厉害啊?你以为这百年来为什么阎王不再用它?这鬼舞念心会一直留在你身体里,一旦你对谁动了情……”

白无常嘴皮子不快,说话着急时舌头常打结,此刻他顿了顿,放慢了语速接着道:“一旦你动了情,若是单相思就算了,若是情投意合、两情相悦,那你们俩都要再受这鬼舞针之苦。”

周南仰头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,把杯子放在床边后,摸了摸自己被鬼舞针扎过的心口,果然还痛着。

“我没有情投意合的对象。”

白无常操碎了心:“你年纪轻轻的,现在没有,还能一辈子打光棍?”

周南不在乎:“那又如何?”

白无常坚持:“别犯傻了,赶紧去让阎王给你把咒解了。”

周南揉着自己的太阳穴,隐隐回忆起紫火堂上的事,眼中的暗光晦涩不明。

“不去。阎王要能给我解咒,在堂上就给我解了。”

他自然明白,阎王虽表面向着他,心中对他也多少也有忌惮,只是以前找不到合适的时机。

此次虽是众鬼王嫁祸于他,阎王也未必一无所知,顺势牵制他罢。他若今后想继续在地府做买卖,这个咒便算是代价。

有把柄在阎王手上,阎王才会放心。

白无常作为冥帅,也知道阎王的这一层顾虑,但周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,面对这个从小在冥界长大的孩子,他总有些护犊子。

“那你就一直这么带着这血咒?”

“那怎么了?这样一来多清静,你们那些冥官冥将不来找我麻烦,我又能安心发大财了,多好。”

“你说你这是何必,哪有人傻到往自己身上下毒咒的……”

“你怎么婆婆妈妈的?不就是个鬼舞念心,有什么了不起。”周南说着起身下了床,突然想起什么,问道,“八殿那位,怎么样了?”

“哼,你终于想起了啊。”白无常翻了个白眼,不满周南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,“我还以为你心大到连谁想害你都不记得了。”

“别卖关子。”

“阎王罚他禁足,七年不许出殿。”

自从那一次之后,周南在冥界的地位大大提高,那些鬼王也不再敢明着与他作对。

也是那一次之后,阎王对他更加刮目相看,与他拜了把子,开始软磨硬泡游说他加入地府当差。

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要在地府站稳脚跟。

因为只有这样,他才能够躲得了阳间那些不死心的仙门频频对他的招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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