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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八章 油里油气


面对食物的诱惑, 苏翘握着帕子给景迄擦起了头发,只是手上屈服了,苏翘不忘用嘴巴宣泄自己的愤怒:“太子装情圣有意思吗?”

“孤怎么装情圣了?”

“不是装情圣的话,你现在是什么意思?诸淑惠没死你却骗我她被你杀了, 看着我生气愤怒, 只差问诸席要毒药把你弄死,你却轻拿轻放, 既不要我的命, 也不赶我回云州。”

“谁说孤要轻拿轻放, 再者赶你回云州,那是满足了你的愿望,与罚有什么关系。”

景迄说着好笑, 感觉苏翘给他擦拭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, 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孤既没杀了诸淑惠,你还想要孤的命?”

“你没杀她,但你耍了我。”

“对, 孤耍了你。”

景迄坦然承认, 黑眸直直盯向苏翘, “与孤而言, 诸淑惠是生是死都跟你没关系, 所以没特意跟你提及放了她,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孤要了她的命,孤就干脆承认, 想看看你会为此做出什么事情。”

“那本宫做得不知道太子满不满意?”

景迄没回答她这个问题,只是道:“孤亲手弑了亲父,孤想听孤的亲母能与孤说上几句, 或斥责或安慰,但她既不提父皇,也不提前面孤那几个哥哥,她只说要带着你殉葬,以为孤好的角度,带走孤喜爱的东西。”

景迄顿了顿,“孤让诸席准备了药,本想看看你会不会真下到孤的杯里。”

“药呢?”

苏翘挣脱不开景迄的手,干脆卸了力气,“太子胆子不该那么小,既是耍本宫,本宫下了药正好把把柄递到太子手中,太子可以有正当理由杀了本宫这个毒妇,本宫没下药太子也没有损失。”

“不,孤的胆子比你想的要小,孤不想杀你,所以孤没给你下药的机会,而是把诸淑惠带到了你的面前。”

景迄放开了苏翘的手,“孤想了想,哪怕你不愿孤也想把你留在孤的身边。”

“太子是把本宫当做了小猫小狗?本宫既然不愿,太子强留本宫,只会让本宫恨你。”

“那就恨吧,恨孤的人不少,多你一个不多。”

景迄轻笑了声,没有再让苏翘给他擦拭头发,自己拿了玉簪把头发盘上:“饿了就传膳。”

无论何时,苏翘都不会拿吃饭来赌气,甩了甩手:“饿了!”

景迄吩咐外头候着奴才去传膳:“孤还得吃素,你若是心中有气,就尽情享用肉

<食,让孤看着眼馋。”

“不用你说!”

苏翘撇开脸不去看景迄,等到饭菜上来看到她跟景迄的菜色真不相同,犹豫了下,还是没幼稚跟大口吃肉,不是她体谅景迄,而是他话都说到前头了,她要是真按着他的话做,就像是跟他打情骂俏一样。

等到用好了膳食,景迄瞧着苏翘秀气小口吃饭:“看来真愧疚,那么乖巧。”

苏翘白了他一眼:“我若是吃得野蛮,你怕就要说看来真的愧疚,那么调皮,逗乐子给你看。”

景迄笑容朗然:“小聪明。”

苏翘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:“吃的都是素菜怎么嘴巴还那么油。”

景迄没觉得自己嘴巴油,知道这会说什么苏翘都要挑刺,干脆闭上了嘴巴,坐在桌前等着苏翘吃完才站起身。

“孤要去一趟马场,要不要一同?”

苏翘还想着景迄吃完了饭不动是为什么,没想到他在等她吃完,听到他的问话,苏翘立刻摇头:“不要。”

说完她就见景迄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肚子。

苏翘:“……”看屁啊!

等到景迄不见人影,苏翘肚子里还忍不住地骂骂咧咧,什么玩意啊,原主因为身体亏空的厉害,她接手了这具身体之后,怎么补肚子都平的像是难民。

都这样了,他竟然还敢挑剔的看她肚子。

靠在椅子上骂了半晌,苏翘想去睡觉的时候,发现自己真吃撑了不舒服,默默去院子走了几圈。

她走得时候格外注意大门口,以防景迄回来碰到她在遛弯。

看多了她又觉得自己无聊,这院子里都是他的人,他想知道他走后她扶着腰遛弯简简单单,再说她在他走后遛弯又怎么了,她就是不乐意跟他去马场,乐意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。

消化了小一刻钟,苏翘去找了院里伺候的下人:“把本宫把厢房收拾出来,本宫不喜欢与旁人同住一个屋子。”

“娘娘,这厢房没床,短时间可收拾不出来。”随侍的宫人为难地说道,还特意打开了厢房给苏翘看,院子里的两间厢房堆得都是杂物,“殿下亲征一切从简,就只有殿下的屋子家什齐全。”

宫人的为难不似作伪,但苏翘还是怀疑地眯了眯眼,再从简也不会厢房都放杂物吧,但想着这是景迄安排,苏翘又觉得太看高自己,景迄又不是来游玩,每天都要去阵前指挥,又要跟幕僚商议战术,大约没功夫搞这种小事。

“那

<你们把这间屋的罗汉榻铺上被子,打整到可以休息。”

“娘娘要睡榻?”

“为何是本宫睡。”苏翘瞥了宫人一眼,“若是不想让你们殿下睡不安生,那就收拾的整齐些。”

宫人听说是给太子殿下睡的,犹豫着不想去做,苏翘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:“不停本宫的话,本宫可是会吹耳边风的。”

话落音宫人立刻就动了起来。

见状,苏翘不由觉得好笑,他们既怕收拾了罗汉榻被景迄怪罪,又怕不听她的话被她告状。

因为知道罗汉榻是太子殿下要睡,宫人垫了几层软垫,还把围栏拆了一半拼凑木板,免得景迄伸不开脚。

等到他们收拾好退下,苏翘伸了个懒腰趴上榻。

她睡床让景迄乖乖睡榻,想就知道不可能,与其争这点威风,还不如她睡榻,能睡个安生觉。

想是那么想,等到景迄回屋却不是这般。

他就没往床边走,直接脱了鞋从后头抱住了没睡着在装睡的苏翘。

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紧绷,景迄在她耳畔轻笑了声:“不是说榻收拾出来让孤睡,你要往孤的榻上爬,也得等孤睡着,怎么孤还没上榻你就急匆匆的先躲在了被子里。”

“……”谁躲在被窝里了。

从景迄的怀里挣出,苏翘瞪着他,酝酿了半天,满腔的话都化成了叹息:“……我睡错了这就走。”

“孤的榻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。”

景迄翻身一压,把要走的苏翘压在身下。

苏翘挣扎间拔下了他头上的发簪,赤黑的发丝落在她的周围把她的视线遮得密不透风。

周围都暗了偏偏景迄的眼里却有淡淡的光,暗光流转,苏翘被迫跟他对视。

“孤还以为你刚刚想说,孤是不是喜爱你喜爱的不行。”景迄语调调侃,苏翘方才瞪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鼓着腮帮子明显是要挑衅他,到最后却生生忍住变成了叹息。

“因为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全是水,用这话挑衅你没用。”

双脚被压住,苏翘只能用胳膊拼命地推着景迄的胸膛,以防他整个人压下来。

他猜得还真没错,她刚刚就是想说他是不是爱她到没脾气了,但想了想他现在正上头,明显没了曾经的别扭劲,她的挑衅说出口就成了递话给他,让他兴致冲冲的跟她调情。

不过就是不挑衅,对待一个求偶欲旺盛的男人那说,她说什么

<都是不对,她就是不说话他都能掰扯些有的没的。

“景迄你不是觉得烈马驯着有趣,把本宫当做烈马驯了吧。”

“孤可没有那么说,再说马哪有你美,你又哪称得上烈马。”

前头一句倒是还顺耳,后面一句是什么鬼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夸你脾气好。”

景迄瞅了眼拼命抵在他胸膛的手,若是烈马就是蹄子断了也该反抗的就反抗,换做苏翘他要是再用力,估计她就会直接撤手,不会让自己手臂折了。

翻身在旁躺下:“老实睡吧,孤得守孝。”

身上没了人,苏翘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肘:“我说你……”

景迄等了半晌没听到苏翘接下来的话:“说什么?”

“说你脑子进水。”

景迄没接话,片刻苏翘听到他在旁轻笑。

察觉这笑是冲着她来的,苏翘努力憋住了问他笑什么,但快要睡着的时刻,就感觉他又抱了上来。

“怎么不戳孤痛处?说孤杀了亲父,还装模作样的守孝。”

苏翘给了他一胳膊肘,只是细胳膊细腿没什么力气,还被景迄的小腹弹了回来。

攻击失败,苏翘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也没搭理景迄。

只是景迄没有放过她的意思,呼吸的气流不停骚扰她的耳膜,时不时“嗯?”一声,催促着她的回答。

苏翘被他骚扰到不行,怎么打滚都甩不开他,顿时后悔起自己吃完饭散步,那时候散步的体力用到这时候多好。

“你察觉我耍你的时候,也没骂过我不会生,没侮辱我身体中了药骚兮兮的找你求/欢。”

事实上她每次送上门,他都没拒绝过她,哪怕她真挺有魅力,他也完全可以人格羞辱她一番,然后再碰她。

他既然都没从人格上打压过她,她当然不该拿他的痛处戳他。

听到苏翘的解释,景迄怔了一下,手摸索到了她的心口:“这还挺热。”

“两块肉夹着能不热?”

苏翘翻了个白眼,甩开了他的手,打算先假睡,等起夜再偷偷跑到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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