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逼利诱的手段，若是一开始用，必然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。
如今双方苦战五日，不论是城下的汉兵还是城头的魏卒，皆是身心疲惫。
正常的激励已经起不到多少效果了。
毕竟。
不论是汉兵还是魏卒，都不属于后世以信仰方式培养的战士。
大部分兵卒追求的，是能带着赏赐活着回家。
升官加爵，那跟普通兵卒是没关系的。
穰县的徐商、吕建，安众的常雕和诸葛虔，淯阳的夏侯献，各引八千步骑三路抵达新野城外。
不多时。
为了保证军士的战斗力且能及时增援关羽。
刘封、廖化等将是觉得羞耻故而发狠，普通士卒则是不想钱帛被魏卒拿走而发狠。
“于公，你是伪魏的大将，我不能放你；于私，你是岳丈的大兄，我不能辱你。”
魏军将士受到惊动，误以为是新野汉兵大军来袭，纷纷起身备战。
“我等受将军大恩，本当为将军效死，岂能反让将军来保我等性命！”
若非徐商和吕建全营举火，常雕又岂会带兵去救；若不带兵去救，又岂会被关羽偷营！
同样受灾的还有东寨的夏侯献。
关兴四将大军来毁鹿角，吓得夏侯献连忙遣人去南寨和北寨求援。
战场分生死，兄弟父子也得刀剑相向，这就是内战的残酷。
不论是哪个时代，都不可能一直靠画饼来充饥。
这声“徐伯父”，直接将战场肃杀的氛围减轻了大半。
“西面有缺口，快挡住！挡住！”
若不是考虑众军士征战疲惫，诸葛乔三日就能抵达新野。
徐晃虽然被围，但并未有一丝惧色和降意，反而沉声问道：“关羽何在?”
徐晃刚要下令，忽然感觉眼前一黑，几近要晕厥。
以刘封、廖化、沙摩柯为首的陷阵悍将引了千余死士，披甲登城。
诸葛乔摇头：“大将军只有万余兵马，面对的是曹仁八万之众。”
诸葛乔跟徐晃是没什么交情的，如此做法也只是为了让关羽的心头能好受一些。
“在！”
常雕问道：“关羽的骑兵可曾回营？”
想到本属于自己的粮米钱币却给了魏卒，再想到帛布也要送给投降的魏卒，苦战五日的汉兵纷纷不乐意了。
“收缴兵甲，不可为难他们。”诸葛乔下达了最后一个军令，随即走下城头。
零陵王三个字，代表的就是罕见的战功！
若能斩王，必能封侯！
刘封凛然不惧，奋力的跟魏将厮杀，以给身后的汉兵汉将登城争取时间。
由于部署失误，被关羽控制了汉江，切断了樊城跟襄阳的联系。
“你死之后，你的亲卫可以扶柩回洛阳。”
亲卫大惊：“将军，你不走吗？”
“辅匡！”
“好生守寨，再敢如今夜谎报军情，定斩不饶！”
姚伷和柳隐策马向众军卒大呼：
“大将军本来是给尔等带来了钱币金银帛布，为攻下南乡城的尔等庆功。”
营中兵少，难以抵挡关羽的虎威，纷纷四散而溃。
这忽然的变故，让徐晃也有些措手不及。
眼见众亲卫皆要效仿，诸葛乔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尔等若都死了，谁为徐伯父扶柩？”
直接引兵往常雕在的北寨迂回而走，借助骑兵的机动性，关羽成功的避免了跟常雕的兵马碰面。
“众军疲惫的，可在战船上休憩，这次我们不走陆路，走水路。”
“今夜我引兵去劫营，尔等四将毁东门外的鹿角。”
“已经搬出船舱的辎重粮草不用再装船，都留给刘封守城。”
“将军先走，我等为将军断后！”
蓦然间，徐晃一亲卫拔刀自刎：“将军既死，我又岂能苟活！”
诸葛乔深知，这种取巧的方式提升的士气坚持不了太久，当即就给马忠句扶传令，让投石车上石块。
汉兵的士气会因为刘封等人登城持续高昂，而城头的魏卒却会因为汉兵登城而逐渐恐慌。
包括徐晃亲卫在内，皆是惊讶的看向徐晃。
西门的营寨中，是魏将徐商和吕建。
苏非进言道：“将军，军士苦战多日多有疲惫，不如休憩一日。”
“宗预！”
本以为只能打关兴，结果却发现关羽也在新野，这让曹仁倍加兴奋。
关兴担忧道：“不如我去劫营，将军去毁东门的鹿角。”
曹仁狠狠的喝骂徐商和吕建：“若不是看你二人往日功劳，今日必将你二人斩杀。”
“我不可能让大汉的勇士替伪魏的大将扶柩去洛阳。”
徐晃终究是老了。
“可恶，快挡不住了！”
夜色中。
左右亲卫连忙扶住徐晃。
“傅肜！”
整个西寨的魏兵，加上受伤的都没超过百人！
这叫大军来袭？
缓了好久，徐晃这才徐徐睁开双眼。
本来可以得到粮米钱帛，如今只能得到能致命的石块。
“关羽匹夫，我誓杀汝！”常雕对着新野城的方向怒声大吼，心中对徐商和吕建也是恼怒不已。
另一边。
在这期间。
听得耳边的惨叫声和石块撞击城墙声，众魏卒这才反应过来：汉兵攻城了！
刘封依旧不答。
诸葛乔对魏卒狠，对汉兵同样狠。
徐晃举起手中的佩刀，挥刀自刎。
傅肜、宗预、辅匡也是纷纷请命。
“新野城虽然没有城池地利，但胜在此处平坦，曹仁也得用鹿角才能阻止我等离开。”
曹仁憋了三年多了，如今逮着机会形成了局部以多打少的局面，曹仁又岂能放过！
守城不是曹仁真的想守，而是很难抓到机会来堵关羽。
可关羽的想法却不同，关羽只想畅快淋漓的以将的身份战一场。
汉兵的这次攻势，比起这五日里最狠的一次攻城还要凶狠。
凶狠的面目，如虎豹般的吼声，以及那比寻常环首刀还要厚实一倍的重刀，让刘封在这一刻化身城头杀神。
结果。
“将军！”
受到感应，十余亲卫亦是纷纷拔刀自刎。
倘若关羽在新野作战不利，也必然会沿着淯水且战且退。
“其余将士，即刻出城前往新野。”
“黄忠在定军山善更是突袭斩将，阵斩夏侯渊于鹿角。”
“尔等现在只有一个机会：天黑前拿下南乡城，大将军将会重赏尔等！”
曹仁也完成了对新野的合围。
我等血战五日，赏赐就给投降的魏卒?
天下岂有这般的道理！
眼见众士卒的情绪被调动，刘封、廖化、沙摩柯等陷阵悍将也明白了诸葛乔的用意，再次招募军中死士披甲再战。
关羽也料到了诸葛乔最可能的行军路线。
让姚伷和柳隐负责军功赏赐，诸葛乔又召来众将商议下一步战术。
“徐晃在樊城时也曾长驱直入，破重重鹿角，斩傅方和胡修。”
关羽都在新野了，还有什么可慌的？
“五百骑兵，你满营点火？你这八千人是八千头豚犬吗？”
“.”
苏非见诸葛乔准备周密，遂不再多问。
“拿不下南乡城，就别怪大将军不给赏赐。”
众亲卫听到徐晃的诀别之语，皆是大惊，纷纷跪地哭劝。
侄儿打伯父？
这么狠的？
诸葛乔声音宏亮而真诚：“因为我知道，徐伯父你并不想这些忠诚的亲卫死在此地。”
“大将军恼怒，只能将原本要赏赐给尔等的钱币金银帛布都用来招降南乡城的魏卒。”
“即便劫营失败，那也能从容退走。”
“若魏卒投降了，这些钱币金银帛布，可都跟你们无关了。”
“南乡城，保不住了。”
诸葛乔又令骑兵斥候先行走陆路去新野，寻机会通知关羽，加强彼此间的通讯。
诸葛乔也来到了城头。
逐渐形成了十面合围之势！
而在新野城内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北面？
诸葛乔扫视众人，面容冷峻。
关羽一席话，说得关兴四人羞愧不已。
“诸葛乔，替我转告云长：我与他虽然各为其主，但兄弟情谊永存；今生不能同殿为臣，来生再与他并肩作战！”
徐晃闭目长叹：“我不能带尔等立功，又岂能再让尔等身死。”
昔日若不是孟达背叛，南乡城早就被关羽掌控。
曹仁太谨慎，拿五百骑兵劫营太危险；打徐商和吕建相对而言就容易多了。
这便是有一支精锐水军的好处了。
汉兵士气再次恢复到了巅峰。
虽然言语冷漠，但诸葛乔的话也提醒了这群忠烈的亲卫。
看着城下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汉兵，再看向远处的牙旗，徐晃的口中多了苦涩。
很快。
“私情归私情，国事归国事。”
“我苦守了五日，却被你一日破城；我的亲卫本有死战之心，却因你一声‘伯父’而有了动摇。”
“诸葛乔，若你肯放将军离开，我等愿束手就死。”
上书“大将军关羽”。
刀甲落地，不过片刻间，城头再无身着甲胄手持利刃的魏卒，有的只是一群追随徐晃的义士。
徐晃顿时想明白了原因：“想必关羽不在此处，今日是谁在指挥攻城？”
城下虽然有关羽的牙旗，但关羽并不在此处。
忽然有一方在一瞬间气力都凝聚到了一起，而另一方还是保持了原状。
诸葛乔将众军分成了前后两部。
刘封不答。
关羽轻喝道：“在我面前逞什么能！我有五百骑兵在手，来去自如。”
“大汉大将军关羽之婿、辅汉将军诸葛乔，见过徐伯父。”诸葛乔拱手一礼。
徐晃的亲卫本就因为死战之心动摇而愧疚，此刻听到诸葛乔的话更是大惊。
若是年轻的时候，就算连续熬夜也最多休憩一两个时辰就能生龙活虎。
石块无情，直接将这些魏卒给砸伤或砸死。
而现在，只是熬了五日，徐晃的身体就快撑不住了！
南乡到新野的水路六百余里，顺流而下快的一日就能抵达襄阳，慢的两日就足够。
“这群汉狗，都是吃了猛虎药了吗？怎么会变得这般凶狠！”
体力充沛的为前军，一日入襄阳，再两日入新野；体力疲惫的为后军，两日入襄阳，再三日入新野。
“曹仁想困死我等，我等又岂能让其如愿。”
“大将军”亲至阵前指挥，其威慑力远比普通的督战队更强。
东门近水。
诸葛乔的路线，即是走南乡城顺流而下抵达襄阳，再由襄阳沿淯水背上入新野地界。
“在！”
凄厉的声音在城头响起，徐晃的亲卫纷纷跪地恸哭。
诸葛乔片刻都不能在南乡城耽误。
懂不懂东西方向啊！
城下。
“曹仁在南阳郡虽然有八万之众，但短时间内能聚集在新野的，最多三万人。”
不肯让刘封嚣狂的魏将，纷纷持刀上前，要将眼前这个自称零陵王的汉将斩杀。
“将军！”
曹仁有心困死关羽，在新野外部署了大量的鹿角，步步为营的向新野城推进。
如百川汇海，最巅峰的士气都凝聚在这片刻间。
刘封应声而出：“昔日我守南乡城，却误中孟达诡计，以至于丢城受辱。”
诸葛乔见众将无人争抢，遂下令道：“既如此，就由零陵王刘封引本部五千人驻守南乡城。”
刘封见状，劝降道：“徐晃，何不早降？”
“我即将引兵去增援大将军，谁愿留守南乡城？”
“然而，尔等攻城五日，却依旧拿不下南乡城。”
说完。
石块凌空，迅猛的砸向城头。
随着王基和徐质的退走，城头很快就被汉兵占据，只剩下徐晃跟百余亲卫还在城头顽抗。
故而。
牙旗在，关羽就在！
众军迅速前往江上登船，轮流休憩。
这一战，曹仁有必胜的把握！
在城头的魏卒犹豫不决时，诸葛乔下达了第三条军令。
“关兴！”
“就连江东的甘宁也曾百骑劫营。”
关羽只管引骑兵左冲右突，加大声势。
却得知两寨兵马都去救西寨了。
有反应慢的魏卒以为又跟前两次一样，不是粮米就是钱币金银亦或者是帛布。
关羽引兵冲入魏军营寨，五百骑兵在营中大呼大吼，一波冲刺就斩了数十人。
满营点火，曹仁和常雕都以为是汉兵集中兵力大军来袭。
从迷路中找到了自我的夏侯尚也率骑兵跟曹仁汇合。
徐商和吕建纷纷低头，不敢跟曹仁目光对视。
破南乡只是这次北伐的前奏，想要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就得先灭掉宛城的曹仁。
猛虎尚在，岂能让人误以为是病猫？
当夜。
徐商和吕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，心中对关羽更恨了。
见徐晃被两个亲卫搀扶，诸葛乔也看出了徐晃油尽灯枯之势。
虽然，分敌人兵势、造成局部以多打少是用兵的基本；但是，这不影响曹仁对关羽的不服气。
当时的关羽是想伏击徐晃，却不曾想用杀牛刀伏击了两只狗（第一百一十章）。
此起彼伏的声音，皆是对徐晃的维护。
“汉兵来了多少人劫营？”
关羽引骑兵裹甲衔枚出西门，潜行到魏兵营下，拔掉鹿角，冲入营中。
这直接让夏侯献懵了。
四将朗声应命，脸上也无半分慌色。
“在！”
扫了一眼亲卫的反应，徐晃不由苦笑：“云长倒是找了个好女婿。”
徐晃艰难的下达军令。
再加上曹仁的五千步骑。
常雕面色大变：“不好！关羽肯定去我的北寨了！我得立即回北寨！”
“关羽匹夫，这次定要报樊城之仇！”曹仁狠狠低吼。
“扶我灵柩回洛阳，替我转告陛下：徐晃，不负主！”
“大家都砍杀五日，为什么汉狗就不知疲倦啊！”
关羽趁着常雕引兵出寨，故技重施的冲入常雕的营寨。
“既可节省军士体力，也能出其不意。”
“让我去毁坏鹿角，尔莫非是想让我跟尔等四人抢功？”
自关羽来后，关兴四人想的就是听关羽的号令。
“在！”
柿子要挑软的捏。
“昔日我单枪匹马，刺颜良于万军之中，如今我有五百精骑，反不如甘宁吗？”
等常雕引兵返回，营中早已是狼藉一片。
想激励士气，就得拿出看得见的利益。
这时，一小卒却是喊道：“好像是往北面去了。”
而新野的汉兵只有一万出头！
接近三倍的兵力优势，再加上新野是破败小城无险可守。
关羽见状，也不恋战。
常雕也是面色不渝。
等曹仁和常雕赶到西寨时，却发现西寨的汉兵早已撤走。
诸葛乔的军令传遍三军，投石车向城头抛射粮米钱币金银的事也同样流传。
徐晃哈哈大笑：“我本是白波一草贼，能遇先帝乃我人生之幸。”
魏之五子，一代豪杰徐公明，落幕。
一时之间。
考虑到徐晃跟关羽的旧情，刘封又暗令军卒去通知诸葛乔。
徐商硬着头皮：“我只看到了关羽的骑兵。”
曹仁更是恼怒：“关羽能有多少骑兵？最多五百骑！”
四将的想法，关羽了然于胸，不外乎是担心关羽会有闪失。
辎重粮草不带，是因为要经过襄阳，诸葛乔来之前就在襄阳有准备。
在见到关羽后，徐商和吕建大惊失色不敢对战，只是下令举起火把、擂鼓呐喊。
“将军，有汉狗上城楼了！”
虽然不想承认，但城头的魏卒士气正在溃散！
这就如同拔河，原本是势均力敌的双方。
都是老熟人了。
关羽虎须轻颤：“昔日张文远在逍遥津以八百步卒击破孙权，登锋陷阵，所向披靡。”
这平衡必然会被打破！
平衡一旦打破，想要再维持平衡就很难了。
看着逐渐合围的曹仁众军，关羽并无半分的慌乱，有条不紊的下达军令。
新野汉兵几乎都来东寨了，你们跑去救西寨？
等曹仁闻讯来救时，关兴已经摧毁了鹿角返回了新野城。
“我来此地，只是偶然；守新野的依旧是尔等四人。”
显然。
曹仁的脸色也是难看，立即下令道：“常雕，你速速回北寨；我回南寨，避免关羽迂回。”
“如今又有众义士愿意为我而死，此生无憾了。”
“传令军司马王基、护军徐质，立即带军走北门突围，绕道去南阳郡跟大将军汇合！”
让王基和徐质引残军突围，是为了不作无谓牺牲；亲自留在南乡城，是为了不污了自己的名声。
新野城外的魏兵，已多达三万人！
画一次饼可以充饥；画十次就没用了。
大起大落下，不少魏卒心中都有了怨言。
身披三层甲的刘封第一个跳上了城头，连日来攻城受阻的苦闷以及三年前的受辱，让刘封忍不住仰天长啸。
“将军，我等不惧死！”
本来还在想怎么激励士气，让众魏卒不要受汉兵诱惑，结果汉兵就直接攻城了。
“我愿再守南乡城，控丹水，连武关，为诸军助威！”
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。
“南乡虽破，但徐晃亦有数千残兵向北逃窜。”
得到军令的王基和徐质，并不矫情，果断的带着几千残兵走北门突围而走。
三年前的襄樊之战，徐商和吕建就曾轻敌冒进而被关羽击败。
樊城输给关羽，曹仁是不服的。
曹仁勃然大怒，看向徐商和吕建的眼神十分不善。
襄阳逆流而上去新野遂然慢了些，但距离只有百余里。
这导致曹仁只能用几千兵去打关羽的三万兵。
“大汉零陵王刘封在此，谁敢上前死战！”
“子龙在汉水数十骑闯曹军大阵，长枪所至，如入无人之境。”
“可——”关兴刚开口就被关羽瞪了一眼，剩下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。
常雕点头，转身即走。
牙旗下被众军簇拥的虽然是诸葛乔，但大部分将士都是认旗不认人。
前后军相隔两日，以保证军力不会因为连日作战和行军而太疲惫。
军令如山，刘封是不能轻易泄露军机的。
徐晃面容冷峻：“我为南乡城守将，岂能弃城而走！”
牙旗至阵前。
“多耽误一日，大将军就危险一日。”
等营中的火把如繁星般密集时，南寨的曹仁和北寨的常雕纷纷觉察到了状况，各引兵马来救西寨。
徐商和吕建摇头。
得知关羽吓破了徐商和吕建的胆子，引得南寨曹仁和北寨常雕大军来回奔跑，又趁机烧了北寨。
而这五百骑竟然一骑未损，众将士士气大振。
纷纷高呼“虎威”！
关羽亦是抚髯大笑：我虽暮年，骁勇尚在！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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