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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风亮节


这头发花白,身形如枯槁的老头叫高风亮,有个弟弟叫高风节,两兄弟本是那无名无姓食不果腹的可怜乞儿,被樊小禾的曾祖父捡回樊家,因为家规入不了族谱,便替兄弟两起了名字取意高风亮节,亦是想让二人能长得高一些。樊小禾的祖父爷樊温毅与兄弟两一同长大,樊家从未将两人奴仆对待。

  最早樊家是以走镖为生,当年曾接到一桩怪镖,有人托镖一木盒,光定金就有二十两白银,那个时候二十两可是天价。委托人要求三天内送达,事后再付二十两,但接货的人如果找不到,那定金和木盒的东西就归镖局。路途遥远,限期又只有三天,当时樊小禾的曾祖父便独身一人连夜骑马赶路而去。

  等到了地方,却始终寻不到接货的人,直到半旬过后,他才带着木盒返回。按照约定木盒已经归他所有,回到樊家打开一看,是一本叫做劲气决的武功秘籍。樊家多是练武之人,樊小禾的曾祖父翻看几眼便瞧出了秘籍的不凡,便是天赋一般的人练了成就也会极高,只是这武功练后容易伤及精气,属于绝户技,绝的还是自己的户,如此就显得有些鸡肋。

  却不想两兄弟从樊温毅口中得知此事后,便恳求曾祖父将秘籍传授二人。曾祖父自然不允,他从未将兄弟二人当做外人,何况传宗接代此等大事岂能儿戏?两人初到樊家时,有人看不起两人轻贱出生,私下动辄打骂,这事被曾祖父知晓后大发雷霆直接将那人逐出了家门。起初还有人忿忿不平,觉得曾祖父胳膊肘往外拐,曾祖父却只说了一句:“进了我樊家的门,就是樊家的人,但既是我樊家的人,就要学会做人,谁有怨言便跟那不会做人的一道滚出樊家!免得以后在外面欺凌弱小,丢我樊家的脸!”自此再无人敢欺负兄弟两。兄

  兄弟两习武资质平平,幼时又风餐露宿身体瘦弱,在镖局中只能做那打杂的活计,怕此生无法报此大恩。两人跪在院内三天三夜滴水未进,曾祖父只能作罢,将秘籍给与兄弟二人。多年过后兄弟二人学有所成,而此时赶上战乱,镖局生意惨淡,樊温毅带着樊家众人一起投身军伍。两人不畏生死,几次立功却将功劳都让给了同岁的樊温毅,并且几次救下樊温毅性命。曾祖父在世时曾言,生平做的最对的一件事,就是将兄弟两带回了樊家。

  只可惜樊温毅先战死了沙场,那一战他们被敌军埋伏于岐山岗,打了个措手不及,兄弟二人要樊温毅先行逃离两人断后,因为是山坳之地,对方骑兵不多。却不想离去的樊温毅带着护卫策马返回救人,两人本想劝说走却被樊温毅一句话堵了回去:“老子和你们可都是樊家人,是兄弟!哪有我一个人逃的道理,要死一起死!”

  后来援军赶到时,无不惊骇,满地残肢断臂,只剩下已经杀红眼的高风节,而樊温毅倒在高风亮怀中,已经没了气息,先前樊温毅推开高风亮替他挡了那致命的一枪,被贯穿了心脏。虽然战报已经先行送往樊家,但两人还是决定返回樊家,将事情经过告诉曾祖父。曾祖父听完后反而安慰两人,却让两人愧疚不已只觉辜负了曾祖父的嘱托,更是长跪不起。

  当时刚及冠的樊小禾父亲,披挂战甲将两人托起说父亲如果再选一次还会救下高叔叔,朝廷已经下了军令要我替父亲上战场,不知道两位叔叔能不能同我一起为父亲报仇?后来战事结束,封王拜将,樊小禾的父亲便成了异姓侯之一,而兄弟二人却不愿自立门户,一直留在樊家。后来曾祖父安然长逝,丧葬时尚且年幼的樊小禾曾问过高爷爷,当时高风节回道:“我与兄长曾发过誓,这辈子就留在樊家不走了,小小少爷长大了可不要赶我们兄弟两个啊。”被戏称为小小少爷的樊小禾撅起嘴似乎不满意这称呼,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
  兄弟两年岁已高,在樊家深受敬重,本来可以安享晚福,但高风亮仍是跟着樊小禾来到这葫芦洞,并且隐瞒身份伪装成一个行医的老大夫。早在女子第二次出手时,他便动了杀机,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老人所站的位置被脚尖踩出了一个坑,只是当陆元拉扯樊小禾躲避后,樊小禾突然做了个隐蔽的手势,这才忍住了出手的念头。樊小禾一直有恃无恐也是因为有高风亮在的原因,将其刻意安排在女子所站石柱位置,也是方便老人动手,王永吉只不过是幌子。

  但谁都没有想到先前一副小人献媚的三眼猴竟然也有那诡异的手段,等樊小禾等人赶来,两人还在对峙,周围已经有数把短弩瞄向三眼猴,只等樊小禾一声令下就要将其射杀。陆元只不过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:“加上不见的女子,还少了七个人,有五个是你的人,两个是土匪。”

  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  “还能是谁?三眼猴!”

  曹熊说道:“他跟寨子里几个人都是老相识,所以就留下他了,至于底细....能上山当土匪的多少都有些案子背在身上,谁都不会太寻根问底。”

  “曹寨主,你行事如此马虎,这次栽了跟头吧!”

  “呵呵...就我这小寨子,谁想能有条过江龙。”

  樊小禾不再理会这没脑子的曹熊,又继续向三眼猴说道:“之前跟你那相好...那女子约定的事依然作数,不妨讲讲这里的玄机?还有我和曹寨主的几个手下去哪了?”

  三眼猴的手臂仍流血不止,众人有些佩服他的定力。“那女的不过是被我操纵的傀儡,你那几个手下早在下面成了一滩肉泥,我先前说过阵法已经残缺不全,三十六道生门堵住几道正常。你现在杀了这老头,我答应你葫芦洞里最贵重的宝贝给你。”

  陆元曾在书中见到类似赶尸,线傀的旁门左道但比起三眼猴的本事相差甚多,先前那女子哪有一点被操控的样子。

  一旁的樊小禾倒没放在心上:“你便是嘴上说出朵花来,我也不会杀高爷爷,何况杀了你这洞窟又跑不了,我慢慢寻便是。”高风亮听闻此言倒是难得有了点笑容。

  “这里可没几件好东西,不过是那人闲时修道的地方,杀了我可没第二个人能破后面的阵法。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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